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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後來(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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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都如何回憶我,帶著笑或是很沈默。

——《後來》

早餐吃飯的時候,褚心唯故意將那份報紙給放到了餐桌上,因為父親吃早餐時總習慣瀏覽一下當天的新聞報紙,這樣他到時候就能看清那個女人是個怎樣的女人。

果然吃飯的時候,褚慎遠看到那張報紙以後,臉色非常難看,她只裝作不知,心裏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,現在這個女人出了這樣的新聞,真是老天都幫她。

不一會她便給徐勉打電話,她不相信他沒看到這個新聞,她就是去打電話問一下,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切。

“徐勉,你最近還好吧?”她問道。

徐勉語氣聽不出什麽變化,平靜的回道說:“還好,怎麽了?”

“你沒看新聞嗎?”她詫異不已。

事實上,徐勉幾乎是在看到那新聞的第一眼,便認出了景虞,他對她早已熟悉到了骨子裏,只需要看一下背影,便能準確的認出她來。

可是現在,他們在一起,他願意去相信她,他的姑娘又夯又擰,如果連他都不相信她,那麽他有什麽資格和她在一起。

他語氣平緩,聲音低沈,“心唯,我知道你要說什麽,我相信她,那些報道不過是子虛烏有的。”

褚心唯心底的怨氣與不平卻是在瞬間爆發出來,可是什麽都沒辦法去說,如果告訴別人景虞與自己的爸爸曾經有點什麽,那麽到時候丟臉的只會是他們家。

她語氣十分激動,“徐勉,你為什麽要去喜歡她,她有什麽好?她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好。”

徐勉還未說話,便被人從身後緊緊的給抱住了,景虞身體貼著他的背脊,顯然,方才的電話內容她已經聽到了。

她笑著咬他另一只耳朵,“你喜歡我什麽?”

徐勉的眸色一下變的非常深邃而幽暗,警告的瞪了她一眼,讓她別故意惹火,可是偏偏她看著他講電話,停不下手來收拾她,便愈發明目張膽。

徐勉開始還能裝作正經,聲音更加低沈嘶啞,“只要是她,我就喜歡。”

景虞停下手中的動作,驚訝的看著他,有些不知所措,她紅著眼眶問他,“你真這麽喜歡我嗎?”

他白眼,“要不然我為什麽跟你在一起,我可不是賣身的。”

景虞一口氣咬在他的胸前,一陣心癢的疼痛襲來,他嘶了一聲,也顧不上講電話了,說了句便掛斷電話,將手機甩在一邊,將她抱進懷裏,惡狠狠的威脅道:“你說你是不是欠操。”

景虞又一口更加用力的咬在他的肩膀上,眼眶有些紅,“不準這樣說。”

他將她摟在懷裏,吻了吻她眉心,“好。”

景虞馬上又笑了起來,問他,“徐勉,你會一直對我這麽好嗎?”

他笑著揉亂她額前的碎發,毫不猶豫的說:“會。”

他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,在他看來,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,他愛她,他會對她好,這是毋庸置疑的,從來不需要去懷疑半分。

她又問道: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,其實我沒那麽好,你還會喜歡我嗎?”

他笑了起來,“別胡思亂想了,我說過的話,我自己都記得,只要你不變,我就不會變。”

景虞眼眶微微泛紅,徐勉將她摟在懷裏,吻了吻她,聲音嘶啞,“這個問題應該是我擔憂才對吧?”

景虞悶笑起來,用手打他,又對他說道:“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,我也會離開你的。”

他篤定的回答,“不會。”

——

晚上景虞陪著趙旭去參加一場酒會,中途去衛生間的時候,對著鏡子整理妝容的時候,褚心唯竟然出現在她旁邊。

她脖子上還有一處可疑的紅痕,景虞向上拉了拉衣服,試圖遮擋一下。

褚心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冷笑著說:“以色事他人,能得幾時好?”

景虞並不生氣,抿嘴笑了笑,平靜的回答說:“那也比某些人想要以色侍人,都沒這個機會好吧?”

她本就長的漂亮,笑起來的時候更加絕色,那笑臉刺激到了褚心唯,她分外厭惡的瞪了她一眼,轉身便走了。

景虞臉上的笑意斂去,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還是那副模樣,漂亮美麗,眉眼溫婉帶著股英氣,她不可思議的笑了笑,她沒料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與一個女人爭風吃醋,說一些這樣的話出來。

這還是她自己嗎?她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,她不可思議的嗤笑一聲。

——

與陳氏的合作已經快要進入尾聲,第二天,景虞去陳氏大廈找陳秋略,準備做收尾工作。

陳秋略正開完會,秘書過來通知他,褚慎遠找他,他雖然詫異,卻還是讓人將褚慎遠領到了辦公室裏。

他一進去,表情浮誇的說道:“喲,褚叔,今天是什麽風,竟然將你老吹來了,晚輩真是勝感榮幸。”

褚慎遠抿了口茶,沒理會他的話,直奔主題說:“你跟景虞怎麽回事?”

陳秋略有些詫異,沒料到他竟然親自上門就是為了這事,陳氏與寶來向來不和,由來已久,說起最主要的原因大概便是褚慎遠與他二叔的恩怨。

他並不急著反駁,等著對方亮出底牌,動作恣意的坐在褚慎遠對面,翹著腿,“沒想到您老大忙人,竟然還會看這些小道八卦消息,還勞您老上門慰問。”

褚慎遠臉色不虞,眸色深沈,說道:“你少給我扯些有的沒的,你一個花花公子,不要去招惹她。”

陳秋略脾性乖張,向來不服管教,這世上能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還能讓他不生氣的大概只有他母親了。

他勾唇,笑的玩味,“若是我偏要去招惹呢?”

褚慎遠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,被他這態度氣的夠嗆,但念在自己是長輩的身份上,他不好發作。

陳秋略是什麽人?吃軟不吃硬,若要是逼著讓他做什麽做什麽,別說是照做了,保準是對著幹。

看著褚慎遠一臉怒氣,陳秋略心情不錯,給自己接了一杯水喝,閑適的端著水杯,跟看客一般。

褚慎遠許久才抿嘴說道:“你們不能在一起。”

陳秋略挑眉說道:“為什麽?”

其實他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景虞,可是聽到別人這樣說,心底總想要個原因,是否自己就那麽不如別人。

褚慎遠緩緩說道:“你們是姐弟。”

陳秋略笑了起來,“褚叔,您老可真會開玩笑,我父親只有我這一個兒子,我父母伉儷情深,你可不要隨口胡謅,壞我家老爺子清譽。”

褚慎遠繼續說道:“不是你父親,是你二叔。”

手中的水杯應聲落地,在地板上砸出一片水花,玻璃碎片支離破碎,陳秋略突然想起了什麽,他不可思議的嗤笑一聲。

“難道景虞的母親就是當年那個享譽全城的京劇名伶?褚先生的紅顏知己,最後被你為了錢轉身送到了別人床上的女人?而那個別人就是我二叔。”

幾乎是已經篤定的語氣,二叔與褚慎遠惡鬥已久,他雖作為晚輩,卻已是聽說了不少傳聞,這也導致他向來對褚慎遠不怎麽看的上眼,用女人謀出路的陰險小人。

那時候,寶來集團岌岌可危,褚慎遠作為家裏唯一希望,四處奔波周折,而陳家老二浪蕩公子一個,趁火打劫,提議只要讓他睡一晚他女人,他便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。

陳家財大氣粗,寶來的危機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,卻沒料到事後,寶來度過危機,褚慎遠這家夥卻恩將仇報,有一次還讓人將他打了一頓,雖然不知道是誰打的,陳二卻是記在了褚慎遠頭上,以至於其後兩人之間不斷交惡,陳二但凡能羞辱他的時候便極盡羞辱,只需要一句“我睡過他女人”便能將褚慎遠打的體無完膚。

其實陳二也不是多喜歡褚慎遠那紅顏知己,但是那女人向來清高的緊,男人嘛,總是這樣,越是得不到的,越是心底想念的慌,後來又跟褚慎遠在一起,他心底自然更加心癢癢。

褚慎遠雖然家底一般,但是在同齡人裏卻是最出類拔萃的一個,以至於家裏長輩總是念叨,陳二不服氣,現在看褚慎遠交往了一個唱戲的,雖心底鄙視,卻在三番四次去調戲那戲子又被狠狠拒絕後反而心癢難耐。

男人都有劣根性,其後反而成了魔怔,心底暗暗想,一定要去嘗嘗這褚慎遠的妞究竟是什麽味道。

那晚對於陳二來說,不過是場男人的男歡女愛,若要真說點什麽,便是那女人的眼淚刺的他有點疼,而對於褚慎遠來說,那晚則是他用盡一生忘不掉的噩夢,需要一輩子去償還的罪孽。

那時,他們是真心相愛,他憐她疼她愛她,可是最後將她送入地獄的那個人也是他,那晚以後,他不曾再見過她一眼,他知道自己再無顏面面對她,而她那般性子,大概也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。

這些年他過得渾渾噩噩,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,所有人都誇他恭維他,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是一個多麽齷齪骯臟的人。

他出賣了自己最愛的女人,也辜負了那個曾經最愛自己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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